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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罗朱/帕班帕无差]四季恋歌/秋


秋天

Paris&Benvolio

 

班伏里奥直到二十四岁的秋天都没有遇到真爱。

 

班伏里奥今天上午向编辑部的上司提交了辞呈,他说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主编拼命挽留他,就像快要秃头的老男人挽留他的最后一根头发。

最后好说话的班伏里奥还是妥协了,答应帮忙负责完突然向这个快要倒闭的小破出版社伸出橄榄枝的名作家帕里斯的新书再走。

毕竟是名作家,也许还能以他为跳板寻找更好的出版社。班伏里奥内心的小算盘满打满算。

 

班伏里奥在开往郊区的公交车上差点睡着(毕竟昨晚茂丘西奥开着跨洋视频电话拉着他打了一晚上联机游戏),他下车后努力地站在风里试图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并以失败放弃告终),还从包里掏出来一副黑框眼镜给自己戴上(为了增加一些书卷气,尽管班伏里奥并不是近视)。

班伏里奥站在门口,仔细地核对了三遍地址,一边羡慕着作家气派的小洋房,一边按响了门铃。

“是你。”班伏里奥确信自己从未打过照面的大作家一见到他就说出了疑似认识自己的话。班伏里奥没去细想,自我介绍起来。

“您好,我是xxx出版社的班伏里奥,此次负责您的新书的编辑。”

“嗯。”帕里斯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条道,“进屋说话吧。”

 

这房子里真干净,跟自己的小破屋一点都不一样。这是班伏里奥对作家的住所唯一的想法。

 

作家从厨房里端出来两杯咖啡,他把黑咖啡放在自己那侧,把其中另一杯白咖啡推到班伏里奥面前。“习惯性地擅自放了两块方糖进去,希望你不会介意。”

“没事没事,我也确实喝不来不加糖的。”班伏里奥朝他笑笑,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

“当心烫。”帕里斯提醒他。

 

“你喜欢山还是喜欢海?”谈完新书的构想之后帕里斯突然抬头问班伏里奥。

“什么?”班伏里奥没有理解他的突然提问。

“只是问问而已,你觉得山更加好,还是海更加好?”帕里斯合上笔记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班伏里奥还是不理解他这样问的意图,不敢贸然作答,“山吧。”深思熟虑后他这样回答到。但其实他大多时候更喜欢海,海自由而奔放,山却总是那么严肃。只不过现在是秋天,秋天的海风涩而冷,是绝比不过秋天的山林满眼金红秋叶的。

“巧了,我也更喜欢山。”帕里斯笑了笑,“希望我们会合作愉快。”

 

临近失业的班伏里奥觉得自己非常清闲,毕竟其他的活主编已经交给新的苦力去干了,大作家又十分省他的心,每周三、六下午都会把新写的内容给他看。偶尔是班伏里奥直接去他家里,更多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通过网络交流。

班伏里奥甚至用不着去公司里报道,每天上午睡觉,下午看书,晚上跟茂丘西奥打游戏打到后半夜(有时候罗密欧也陪他们一起打,但通常半途都会被朱丽叶拎去睡觉)。

“朋友,你别是失业了吧?还是说失恋了?还是说你终于成仙了,不需要睡觉了?”连茂丘西奥都意识到班伏里奥不对劲的作息,难得地关心起他的朋友来。

“失业倒是快了,没失恋,谢谢关心。”班伏里奥顺手爆头了一个打算偷袭茂丘西奥的杂鱼。

“不来美国陪兄弟我一起打拼?哎呀!”茂丘西奥反手干掉了提伯尔特面前的一个小兵。

“你干嘛抢我人头?”提伯尔特不满的声音传出来。

“我来干嘛,单身狗来沐浴恋爱的光辉吗?别了吧,我还是想长寿一点。”

“可加把油吧,我的老兄弟,就剩你一个啦。”茂丘西奥那标志性的笑声又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你才老,你老死吧。”班伏里奥忍不住骂他。

 

第四个周三的下午,帕里斯没来联系他。

班伏里奥在床上翻来滚去想了一个下午,想想其实并没有什么硬性交稿时间的规定,小说嘛,难写点正常。班伏里奥把手机屏幕摁灭又摁亮,看了十七八遍通讯录里帕里斯的头像,觉得自己可能是闲得发慌了。

 

班伏里奥在晚上七点被电话吵醒,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是我。”帕里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抱歉,今天没法给你看稿了。”

“啊……您不用道歉的,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我都行。”班伏里奥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乱得跟鸡窝似的头发。

“最近没有什么灵感。”对方停顿了一下,班伏里奥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帕里斯又继续说了下去,“你乐意陪我一起出去采个风取取材吗?”

“……啊?”

“费用全部我出。”

班伏里奥想不出来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他确实在家里待到快要长蘑菇了,所以他答应了。

“你想去爬山还是想去看海?”帕里斯又一次这么问他。班伏里奥感到奇怪,明明要取材的是他,为什么他要询问自己的意见?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山。”班伏里奥想起他们第一次见时,帕里斯说的话。

“是,但我决定不好哪一个,还是你决定吧。”

“那还是山吧。”

“好。”

 

周六早上帕里斯打电话过来,告诉班伏里奥他一会儿开车来接他的时候,班伏里奥还没有睡醒。电话里帕里斯问了他的住址,要他快些准备。

半个小时后帕里斯按响班伏里奥住的公寓门铃,班伏里奥还穿着睡裤顶着一头睡炸了的头发在刷牙。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好!”班伏里奥从比他刚睡醒的头发还乱的沙发上掏出一个空给帕里斯坐,又飞速捡了两件衣服闪进卫生间里。

“沙发边上那个包是你要带的吗?”帕里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啊……是的是的!”班伏里奥边穿裤子边思考了一下沙发边上的包到底是哪个包。

 

“其实你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帕里斯在把班伏里奥的巨大登山包装进车里的时候说。

帕里斯关上后盖,班伏里奥钻进副驾驶座。

车子点火启动了,却没有往前开。“你安全带没有系。”帕里斯说着,探过身去扯班伏里奥那一侧的安全带。

“啊。”好像有些自然过头了吧?班伏里奥想。

帕里斯的手碰到班伏里奥的肩膀,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抱歉。”帕里斯低垂着眼没头没脑地道了歉。班伏里奥的鼻尖就是帕里斯别到耳后的发尾,还带着一股清爽的香气。班伏里奥不敢呼吸,怕自己的气息吹乱了香气。他甚至觉得帕里斯的耳尖有些红,一定是现在过于近的距离带来的错觉吧,他想。

帕里斯的手拉过安全带撤回去的时候,极力避免了再次碰到班伏里奥。

“咔嗒”一声,安全带扣好了。帕里斯也重新系好自己的安全带,车子驶上路程。

 

白色的越野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路上都是火烧般的金色和红色。

班伏里奥一路上和帕里斯都没什么话讲,无非就是聊聊书的内容,以及一会儿在山上吃什么之类的,没有更多话题自然聊不起来。班伏里奥放弃了没话找话的想法,低头玩起了手机。

顺带一提,他觉得帕里斯车里放的歌品味还不错。

贪吃蛇在屏幕上左拐右拐扭来扭去地吃豆子,班伏里奥却心不在焉地边玩边想其他事情。

根据班伏里奥这一个月以来的观察,他认为帕里斯目前处于单身状态,起码他的住宅怎么看都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样子。当时得出这个结论时班伏里奥也惊讶了一下,毕竟在他看来,帕里斯帅气又多金,工作相处下来性格也不赖,女孩子难道不应该都最喜欢这一款的吗?

他这样的都没有对象,那他班伏里奥要找对象岂不是难于上青天。班伏里奥愁上心头,一口气跑到嘴边想叹,但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贪吃蛇撞到自己尾巴死了,班伏里奥小小的“啊”了一声。

帕里斯闻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瞥见了他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他“哦”了一声,又转头回去继续看路。

“不要一直玩游戏。”帕里斯说,“对眼睛不好。”

“哦。”班伏里奥撇撇嘴,这不是没事干吗。

“话说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班伏里奥想起来每次见到帕里斯他都戴着的金丝边眼镜。

“戴框架爬山不方便,今天戴隐形了。”

“哦。”

“你不也没戴眼镜。”帕里斯又转过来,正好和正在看他的班伏里奥四目相对。

“啊,我……”班伏里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紧张得低下了头,“我其实不近视,眼镜只是个装饰品。”班伏里奥低头又开了一局贪吃蛇,结果刚开手机就卡住了,蛇直接撞在墙上死了。

 

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上,他们一起随便找了家餐厅吃午饭。出了餐厅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评价道:“难吃。”

 

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爬剩下的山,走走停停地。帕里斯时不时要停下来拍照片,拍了一些清可见底的山泉,也拍一些枝繁叶茂还没落叶的树,还拍一些踩上去咯吱作响铺了一地的厚厚的金红落叶。班伏里奥每次都跟在他后面,等他拍完再走。

山里还是比城市里凉快些,班伏里奥穿着出门时还觉得有些热的卫衣,到山顶却觉得有些冷了。他从包里掏出带来的巧克力条,掰了一半叼在嘴里,伸手把另一半递给帕里斯:“你要不要?”

“……谢谢。”帕里斯迟疑了一会,从他手里接走了另半根巧克力条。

落日把整片天都染成了金红色。“你不拍照了吗?”班伏里奥偏过头来问帕里斯。

“不了。”帕里斯摇头,“我……不太喜欢日落的场景。”

“这样啊。”班伏里奥咔吧咔吧地啃完最后一口巧克力条。

 

他们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坐索道回到了半山腰。

“这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会在山顶上扎帐篷看星星。”班伏里奥一边爬进车里,一边嘀嘀咕咕。

“山顶不让扎帐篷的。”帕里斯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回去?”

班伏里奥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似乎有些……无理取闹?他赶忙摇头否认:“不,没有,我只是觉得……”他解释的声音一点点弱了下来。“……好吧,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在山上看到的星星会不会和在地面上看到的不一样。”

“……”帕里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酝酿话语。

班伏里奥都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又急急地开口:“不你不用管我,你想回去的话就回……”

帕里斯叹了口气,班伏里奥就闭嘴了。“没事,在车里也可以看星星,这个位置视野还可以。”他说。

“噢。那……”班伏里奥又低头开始在自己的包里扒拉,“你还要不要吃巧克力?”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条巧克力。

班伏里奥看到帕里斯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变,然后听到他说:“不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他们两个依旧没有过多的话讲,帕里斯关掉了车载音响,两人各自玩着手机,班伏里奥时不时会抬头看看天。从静谧的山里看过去,天上的星星确实比城市里看到的要多得多,大的小的,亮的不亮的,都缀在浓厚的夜空里。

可班伏里奥看了几次觉得没意思,便不再抬头看了,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车里只有贪吃蛇吃豆子的音效。

帕里斯中途下了一次车,从停车场还没关门的餐厅里带回来两个汉堡,又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两块小毯子。他把汉堡和毯子递给班伏里奥,班伏里奥接过了汉堡,没有吃,把它塞进了包里,又接过了毯子抱在了怀里。

 

“啊,我手机没电了。”班伏里奥把手机玩到了没电,丢进包里。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烘得人有些晕乎乎的。帕里斯再一次转过头来看班伏里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背包和毯子歪着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帕里斯替班伏里奥把座椅放下去了一些,然后他自己的手机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帕里斯看清了来电者的名字,手指滑向了拒绝接听,屏幕又暗了下去。

“哇噻,泡上了我的兄弟就不要我这个参谋了,真是冷酷无情。我之后要跟他讲你的坏话。”没过多久他的屏幕又亮起来,中间显示着一条新的消息。

“不,仔细想了想,你的话果然更有可能是还怂得什么都没说呢。”自称参谋的人又发来一条消息。

帕里斯也干脆关了手机,从车门边掏出一包烟,开门下车了。

 

班伏里奥醒来的时候帕里斯正倚在车门边抽第三支烟,车前盖上已经稀稀拉拉铺了一层落叶,帕里斯手里的手机和嘴边的烟在寂冷的秋夜里亮着白光和红光。

班伏里奥也打算开门下车,但一开门他就被车里车外的温度差冻得缩了回来,他又把怀里的毛毯抱得紧了些,睡眼惺忪地看着站在车外抽烟的帕里斯。

帕里斯手里的火光很快灭了,但他却没有立即回到车里,而是又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等烟味散尽才带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

“你不冷吗?”班伏里奥偏过头问他,并且又试图给他塞巧克力条。

“还可以,我不怕冷。”帕里斯搓了搓手,没接班伏里奥的巧克力,他把自己的毯子展开盖在自己身上。

“噢……”班伏里奥又把巧克力条塞回包里。

帕里斯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三点半,你还可以睡会儿。”

“不了,不睡了。”班伏里奥摇摇头,“我们来聊会儿天?毕竟我一直有个事情很好奇。”

“什么事?”

“你为什么当时要选我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版社?”

“……”帕里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眼看了看班伏里奥,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黑漆漆的手机屏幕。

班伏里奥对这种沉默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开始思考他这个问题是不是哪里问错了,帕里斯怎么看上去这么纠结?

帕里斯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什么莫大的勇气一般。“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班伏里奥慌了,帕里斯的态度让他感到很奇怪,他有些慌张地眼神飘移,低下头不敢去看帕里斯那过分好看的脸。

“班伏里奥。”帕里斯突然叫住了他的名字。

“啊。”被叫了名字的人条件反射地抬头。

“我其实,四年前就认识你了。”帕里斯看向班伏里奥的眼睛,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四年前的莎士比亚鉴赏课上,你向老师提问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啊?”班伏里奥虽然目前单身,但他也不是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他太明白这个走向是什么意思了,他有点懵。帕里斯,可能,暗恋他?而且长达四年?

然后帕里斯又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得尴尬,只有暖气吹出呼呼的气流声。

这样的沉默维持了非常久,久到班伏里奥都消化了他旁边坐的人可能悄悄喜欢了自己非常久的事实。

“不是,帕里斯,你,”班伏里奥坐直了,他转过身去直面低着头的帕里斯,并且试图去扶帕里斯的肩膀好让他也正对自己,“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

帕里斯点头了。

“啊……那……”班伏里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拒绝过别人的表白,也被人拒绝过,可是当下的场合实在太过特殊,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他也只能叹口气,拍了拍帕里斯的肩膀。“我们回去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说法,他觉得他和帕里斯都需要单独冷静,“你现在能开车吗?不能的话换我来开也可以。”

 

最后还是帕里斯开车下了山,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一路疾驰的风扫走了原本落在引擎盖上的落叶,只有一两片夹在了挡风玻璃和雨刮器之间。太阳从公路的一侧缓缓升起,金红色的光洒进车里。

帕里斯打开了一些窗,风从开了一点点的窗缝里灌进来,吹散了原本车里的暖气。班伏里奥看着窗外红得有些过分的太阳,又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车停到班伏里奥住的公寓楼下时天已经全亮了,班伏里奥把毯子叠好放在副驾驶座上。“你……到家之后给我报个平安。”班伏里奥有些担忧地看着帕里斯,得到帕里斯的点头回应之后他才关上车门。

班伏里奥在起身离开的时候,从他的包里掉出来了一条巧克力,落到了副驾驶座下面。帕里斯把巧克力条捡起来,放在了他叠好的毯子上面。

 

班伏里奥在晚些时候收到了帕里斯说他到家了的短信,没有其它过多的话。

 

之后班伏里奥依旧每周三和六下午定时收到帕里斯的稿子,帕里斯只与他交流稿件内容,只字不提那晚的事。

 

班伏里奥在某个下午突然造访帕里斯住宅的时候,帕里斯毫无防备地开了门,看到来人后瞪大了眼睛竟想关门。班伏里奥气急败坏,抓着门不让他关。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班伏里奥也瞪着眼睛看他,他趁机进屋,关上了门。

“我没有躲你。”帕里斯垂下眼,强装镇定。

“你暗恋了我四年!茂丘西奥都跟我说了!”班伏里奥把帕里斯逼得连连倒退,在他说出茂丘西奥的名字的时候帕里斯又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没有那晚上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班伏里奥揪住帕里斯的领子,不再让他后退了。

“我……觉得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帕里斯依旧不敢直视咄咄逼人的班伏里奥。

“你看着我再说话!”班伏里奥直接上手去掰帕里斯的脑袋,“什么叫你觉得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觉得不是我就不是了?哪怕你从来都没问过我的意见?”

班伏里奥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帕里斯,继续说下去:“你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进我的生活里来的话,那你为什么三个月前要突然找上我?”

“我……”

“你既然从头到尾都不敢告白,那你为什么要让茂丘西奥为你出谋划策?虽然茂丘西奥这出搞得很烂。”班伏里奥还不忘唾弃他的兄弟一口,帕里斯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子,竟然能让他这个出了名的瞒不住秘密的好哥们替他瞒了他整整四年。整整四年啊!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班伏里奥放开了帕里斯,帕里斯茫然无措地站着,等着班伏里奥发话。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现在说,不说的话我就走了,再也不会来找你。”班伏里奥抬头看着帕里斯,目光灼灼,“我本来就已经向出版社辞职了,因为你才留下来。”班伏里奥又停顿了一下,“你要是现在也没有话要对我说的话,我就立马卷铺盖走人,你爱找谁当编辑找谁当去。”班伏里奥撂了狠话,把帕里斯逼到了绝路上。

 

“对不起。”帕里斯闭了闭眼,过了许久才又挣开,深棕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但他终于敢于直视班伏里奥,“我喜欢了你整整四年,班伏里奥。”

“哎。”被叫到名字的人收敛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笑了开来,“喜欢这种事情,喜欢就喜欢了呗。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你有没有考虑过向我告白之后,我也有可能喜欢上你?”

 

“是,没错,我是更喜欢海。可你不能不给我一个喜欢山的机会啊?”

 

 

门外秋风扫过,落叶纷飞,可那跟门内的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fin-

罗朱的

提球的

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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